2019年1月4日 星期五

虞世南的《筆髓論》-每日頭條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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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世南的《筆髓論》-每日頭條

2016-08-10 由 書法密碼 發表于文化

虞世南 (五五八年——六三八年),唐初書法家。字伯施,越州餘姚(今屬浙江)人。初仕南朝陳及隋,終入唐。官至秘書監,封永興縣子,世稱「虞永興」。博學善文辭,尤工書法。為人耿直不阿,常犯顏直諫,深得唐太宗器重,稱其有五絕:一曰德行,二曰忠直,三曰博學,四曰文詞,五曰書翰。其書胎息智永,妙得其體,筆致圓融遒勁,外柔內剛,風神蕭散,自開面貌。相傳他勤於學書,臥時常在被中劃腹練字,作字不擇紙筆,都能如志。與歐陽詢齊名,並稱「歐虞」,或稱其與歐陽詢、褚遂良、薛稷為初唐四大家。

傳世碑帖有《孔子廟堂碑》、《破邪論》等。

《筆髓論》一卷,兼論用筆法及行草各體書寫規則。

此文所述,一方面講真、行、草各體的用筆,另一方面講書法藝術的神韻,「契妙」一節,尤為精髓。

虞世南指出「故知書道玄妙,必資神遇,不可以力求也。機巧必須心悟,不可以目取也。」求神韻於法外,可謂深得書法三昧。

唐太宗李世民《筆法訣》首段、《指意》一篇,文字於虞世南雷同者甚多。

敘體---

文字經藝之本,王政之始也。倉頡象山川江海之狀,龍蛇鳥獸之跡,而立六書。戰國政異俗殊,書文各別,秦患多門,約為八體,後復訛謬,凡五易焉,然並不述用筆之妙。
及乎蔡邕、張、索之輩,鍾繇、衛、王之流,皆造意精微,自悟其旨也。

辯應---

心為君,妙用無窮,故為君也。手為輔,承命竭股肱之用故也。力為任使,纖毫不撓,尺寸有餘故也。管為將帥,處運用之道,執生殺之權,虛心納物,守節藏鋒故也。毫為士卒,隨管任使,跡不滯故也。字為城池,大不虛、小不孤故也。

指意---

用筆須手腕輕虛。
虞安吉云:夫未解書意者,一點一畫皆求象本,乃轉自取拙,豈成書邪!
太緩而無筋,太急而無骨。橫毫側管則鈍慢而肉多,豎管直鋒則乾枯而露骨。
終其悟也,粗而能銳,細而能壯,長者不為有餘,短者不為不足。

釋真---

筆長不過六寸,捉管不過三寸,真一、行二、草三,指實掌虛。
右軍云:書弱紙強筆,強紙弱筆;強者弱之,弱者強之。遲速虛實,若輪扁斫輪,不疾不徐,得之於心,應之於手,口所不能言也。
拂掠輕重,若浮雲蔽於晴天;波撇勾截,若微風搖於碧海。氣如奔馬,亦如朵鉤,輕重出於心,而妙用應乎手。然則體約八分,勢同章草,而各有趣,無間巨細,皆有虛散,其鋒圓毫蕝,按轉易也。
豈真書一體,篆、草、章、行、八分等,當覆腕上搶,掠鋒下開,牽撇撥 ,鋒轉,行草稍助指端鉤距轉腕之狀矣。

釋行---

行書之體,略同於真。
至於頓挫盤礴,若猛獸之搏噬;進退鉤距,若秋鷹之迅擊。故覆腕搶毫,乃按鋒而直引,其腕則內旋外拓,而環轉紓結也。旋毫不絕,內轉鋒也。加以掉筆聯毫,若石璺玉瑕,自然之理。亦如長空遊絲,容曳而來往;又如蟲網絡壁,勁而復虛。
右軍云:「遊絲斷而能續,皆契以天真,同於輪扁。」又云:「每作一點畫,皆懸管掉之,令其鋒開,自然勁健矣。」

釋草---

草即縱心奔放,覆腕轉蹙,懸管聚鋒,柔毫外拓,左為外,右為內,起伏連卷,收攬吐納,內轉藏鋒也。
既如舞袖揮拂而縈紆,又若垂藤樛盤而繚繞。蹙旋轉鋒,亦如騰猿過樹,逸蚪得水,輕兵追虜,烈火燎原。
或體雄而不可抑,或勢逸而不可止,縱於狂逸,不違筆意也。羲之云:透嵩華兮不高,逾懸壑兮能越,
或連或絕,如花亂飛,若雄若強,逸意而不相副,亦何益矣。
但先緩引興,心逸自急也,仍接鋒而取興,興盡則已。又生 鋒,任毫端之奇,象兔絲之縈結,轉剔刓角多鉤,篆體或如蛇形,或如兵陣,故兵無常陣,字無常體矣;謂如水火,勢多不定,故云字無常定也。

契妙---

欲書之時,當收視反聽,絕慮凝神,心正氣和,則契於妙。
心神不正,書則攲斜;志氣不和,字則顛仆。
其道同魯廟之器,虛則攲,滿則覆,中則正,正者沖和之謂也。
然則字雖有質,跡本無為,稟陰陽而動靜,體萬物以成形,達性通變,其常不主。
故知書道玄妙,必資神遇,不可以力求也。機巧必須心悟,不可以目取也。
字形者,如目之視也。為目有止限,由執字體既有質滯,為目所視遠近不同,如水在方圓,豈由乎水?且筆妙喻水,方圓喻字,所視則同,遠近則異,故明執字體也。
字有態度,心之輔也;心悟非心,合於妙也。且如鑄銅為鏡,明非匠者之明;假筆轉心,妙非毫端之妙。必在澄心運思至微妙之間,神應思徹。又同鼓瑟綸音,妙響隨意而生;握管使鋒,逸態逐毫而應。
學者心悟於至道,則書契於無為,苟涉浮華,終懵於斯理也。

《筆髓論》說的是啥意思

文字是《易》《書》《詩》《禮》《樂》《春秋》六藝的根本,也是國君的政令所由出。黃帝之史倉頡仿山川江海的形狀、以及龍、蛇、鳥、獸蹄這之跡,創立六書。戰國時期,諸侯紛爭,各國車不同軌、書不同文。秦始皇統一天下後,廢除與秦文不同的、爾後定有八體,但中間出現了不少並訛錯誤,經過多次改變,然而,書法雖歷經種種變遷,卻從未談及用筆的微妙。
漢末蔡邕、張芝,及魏晉之際的索靖、鍾蒜這些人,及後來的衛瓘、王羲之等,精微境地,都是由於自己在書法上造詣很深,用筆達到(努力鑽研)領悟其中奧秘得來的。

人的心,是全身的主宰,好比一國的君王,運用起來,奧妙無窮,所以稱之為君。手是起輔佐作用的,好比君王的丞相,應該竭盡力量輔佐君王,所以稱之為臣。力是供任命驅使的,半點也不能違抗,要掌握一定的分寸,保留綽綽有餘的勢能.筆管好比軍隊裡的將軍、元帥,處於調動兵力作戰的地位,掌握生殺大權,必須虛心接受意見,堅持節制,還要不露鋒芒。筆毫等於作戰的士兵,聽從將帥的命令,接受命令後,行動不能停滯不前。字好比城池,城池有大有小,大城池不能空虛,小城池不能孤立。

用筆時羊腕必須輕鬆而空虛。虞安吉說:不理解書意的人,一點一畫都要求像一個物體或像臨摹的原本,這樣反而顯得笨拙,還能成為書法嗎?
用筆過於遲緩就沒有筋了,過於迅速就沒有骨了。如果用側筆就遲緩不流暢,結果寫出的字就肉多骨少;用豎筆就毫端太直,寫出來的字顯得乾枯,露出骨來.領悟了其中的道理,就可以做到筆畫雖粗卻能鋒穎銳利,筆畫雖細卻能強壯有力,長的時候也不覺得它是多餘的,短的時候也不嫌它有什麼不足之處。

一枝筆長不過六寸,用手捉住筆管不過三寸,寫真書一寸、行書二寸、草書三寸,執筆時指頭宜齊、用力要均勻,手掌要虛,以便於運轉。
王羲之說:在柔軟的紙上書寫,要用筆毫硬的筆;在堅實的紙上書寫,要用筆毫柔軟的筆。所謂強的要讓它弱,弱的要讓它強,就是這個道理。用筆或遲或速,或虛或實,要像古時候輪扁研輪子那樣,不快不慢,心裡想要做成什麼樣子,手就能把它做出來,心手相應,(方法和技術自然就在其中,)這種奧妙是無法用口說出來的。
筆觸落在紙上,拂掠的或輕或重,好像浮雲遮蔽在晴朗的天空;波撇勾截,好像輕微的海風搖盪在碧波上。氣勢像奔騰的馬,也像朵鉤。輕與重的變化在於心的運用,巧妙則在於手腕的適應。
這樣看來,(寫正楷)它的體裁像八分而筆勢如同章草。不過各有各的情趣,不管是大是小,都要有空靈虛散之致。(寫真書時)它的筆鋒要圓轉,毫端要小,這樣就容易按轉運筆。來源書法 屋,書法 屋是一個書法學習基地。不但是真書一體如此,篆書、草書、章草、行書、八分等等,也應當依靠腕部運筆的技法自始至終保持筆力的雄健,掠過毫端向下開展,牽撇撥勒澀進如錐畫,筆鋒轉動時,如果是行、草,可稍微幫助手指頭作鉤距轉動手腕之狀。

行書的書體,和真書大略相同。不過在運用頓筆和挫筆時要氣勢雄偉,像兇猛的野獸搏擊吞噬一樣;執筆運筆一進一退,(要)像秋天的老鷹攫取食物,迅速出擊。
所以當覆筆搶毫之際,要按住筆鋒,牽動手腕,這樣就能做到或筆意緊斂、或筆意開展,迴旋曲折,舒展自如.所謂旋毫不絕,是指向內運轉筆鋒而言。
再加上掉筆聯毫,就像玉石存在裂紋和斑點,其紋理出自天然。也像遊絲在天空寬鬆自如、起伏行進,又像蛛網粘附在牆角,它是有勁的,又是懸空的。王羲之說:「遊絲斷了又接上,任其自然,很像《莊子》書上寫的輪扁。」王羲之又說:「(作行書)每寫一點一畫,都要用懸筆運轉,使筆鋒開展,自然強健有力。」

草書就是放縱心意,任其奔放,覆腕旋轉收夔,筆管要懸起來,筆鋒要合攏,用柔軟的長毫表現出筆意開展的效果。左為外,右為內,有起有伏,連綿纖卷,收攬作吞吐歸納之狀,運筆時筆鋒藏在點畫中間不外露。
既要像舞蹈家那樣揮動長袖,讓它飄拂盤旋;又要像懸崖峭壁上垂掛的藤條那樣,彎彎曲曲盤旋不已。運筆旋轉收蹙,也像山澗間跳躍的猿猴,從這棵樹上跳到那棵樹上;像有角的龍在水裡遊動;像戰場上的勇士追趕逃敵;像烈火燃燒在廣闊的原野,有時體勢雄強不可壓抑,
有時筆勢奔騰不可停止,總之要狂逸奔放,不違反筆意。王羲之說:超過篙山、華山也不為高,從懸崖深澗飛越而過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.時而連綿,時而中斷,像落花隨風亂飛.但雄姿與逸意如果不緊密聯繫在一起,也不會有好處。可以慢慢引起興致,心情瀟灑自如,下筆自然迅疾,還要讓筆鋒的起伏連續、相互承接跟隨人的興致,直到興盡才停下來。還可用簇鋒著紙產生遲澀的效果,好比篤蘿兔絲牽蟠在樹,把方形削去稜角變成圓形;好比多鉤的篆書,有的像蛇形,有的像兵陣。兵陣是變化多端的,所以字體也是變化多端的;就像流水和烈火,來勢不一,很難確定它向哪兒伸展,沒有固定不變的形狀,所以說字是沒有固定體勢的。

字雖然有它的基本結構和結構的內在規律,在具體創作時,結字、運筆和用墨的風格卻沒有一定的限制。遵循大自然和人類社會陰陽二氣的運動規律,體察萬物然後使字成形,通過書法來表達人的性情和自然變化的規律,也沒有固定不變的程式。
所以把書法和最高的道德理想、市美理想相聯繫,就進入了「道」,它是很神奇、很微妙的,它與人的天賦和靈性相通,不可以用力量來求得。創作中的巧妙靈活,必須是心有所領悟,不可能用眼睛來取得。
字的形體,好比眼睛的視線。眼睛所看到的有限,如果固守字體的基本結構它就是固定不變的,眼睛所看到的有遠有近、各不相同,好比水盛在方形的器皿中就成方形、盛在圓形的器皿中就成圓形,豈是水本身所能決定的?運筆之妙可以拿水作比喻,字體的結構變化可以拿方圓作比喻。雙眼所見相同,但隔得遠和隔得近看起來就不一樣了,由此可以明白字體結構的不變性和可變性。
每個字各有不同的姿態,這是由心來決定的;心能領悟到心以外的東西,這樣才合於妙用。比如鑄銅做成鏡子,鏡子的明亮不等於是鑄工的視力;通過書法來表達感情,書法的美妙不等於是毛筆的美妙。必須使心澄清安定,構思才能達到非常微妙的境界;靈感來了,思維才能無所不通。又如同鼓瑟作曲,美妙的樂聲隨著鼓瑟者的意興發出;提筆作字,瀟灑的字體隨著筆鋒的運轉而出現。學習書法的人,內心的領悟達到最高深的境地,那麼在書法創作上也就進人了自由創造的「無為」境地。如果稍微涉及世俗的浮華,最後必然不會明白這個道理。




君子書風,虞世南的書法境界——不食人間煙火

2019-09-14 由 素兮 發表

虞世南是初唐四大家之一的著名書法家,由於李世明的原故,這個時期颳起一股「從王」風尚,學王羲之的書風成為當時的一種時尚與風氣,且在當時還開設了以書法取仕的書科,所謂的「以書取仕」便是指可以直接通過寫字來獲得功名。

    虞世南在學字上師法智永,承襲二王,善楷、行、草,內含剛柔,結構疏朗,沉靜斂氣,古樸清雅,與歐陽詢並稱「歐虞」。虞世南家學深厚,性情疏淡,經陳入隋,晚年歸唐,深得李世明的器重,獲稱五絕。德行、忠直、博學、文詞、書翰,又為「十八學士之一」。

虞世南主要是學王羲之的七世孫——智永和尚,後來這兩人成了亦師亦友的關係。智永和尚練字是出了名的勤奮,我們知道在古時毛筆的筆頭跟筆桿是可以分開的,毛筆寫壞後可以換筆頭。久而久之,寫壞的筆頭堆集成山,可成筆冢,而智永就有一座很出名的退筆冢,由此可以看出智永練字是相當勤奮的。

虞世南在初唐時已經是一個非常有名望的名人了,肚子裡的東西非常多,多到什麼程度?當時的人笑稱他為「兩腳書櫥」意思是不管他走到哪裡,不管是誰問他什麼,沒有他不知道的,可見學問之深,知識儲備之豐富,實在是讓人嘆為觀止。

虞世南跟初唐很多名臣一樣,都喜歡懟李世明,不過他於魏徵不同,虞世南不會懟的那麼凶,不會讓李世明下不了台,他懟人是相對溫文爾雅的。而且李世明對虞世南的字也非常推崇,他雖然喜歡王羲之的字,但老王的字畢竟只能在紙上看到,而虞世南不同,他是可以在旁邊看著他書寫過程的。

練書法的人都可能曾經被一個筆畫所折磨,那便是非常不好寫的「戈勾」,虞世南的「戈勾」寫的非常漂亮。有一次李世明在寫一個「戩」字,只寫了一半,還差個「戈」字,此時正好碰上虞世南來了,李世明便讓他把「戈」字補上,虞世南補完後,李世明便將整幅字給魏徵去看,魏徵看完後說這幅字寫的非常好,由其是這個"戈"字。由此也可以看出虞世南的字真的是達到了一個爐火純青的地步。
《孔子廟堂碑》

    虞世南六十九歲時所作《孔子廟堂碑》被譽為「唐碑第一「,虞世南以墨本進呈唐太宗,獲賜王羲之所佩黃銀印,此碑俊朗清健,靜穆端雅,蘊鋒藏器,極大的體現了「君子書風」的特徵。

此碑屬於中楷,從這件作品的字體行間,有一個特徵是我們後學可以掌握的。

圓潤

《孔子廟堂碑》的筆畫非常圓潤,從小篆直接進入楷書的話,起筆會很輕,一起筆馬上就中鋒過去,然後在轉折的地方它也沒有硬下去,而是非常柔的帶過去。所以整個字給人的感覺就顯得很平和,很祥瑞,就像是一個循循益善的老公公一樣。

這裡又寫說一下練字時的三個境界,初學寫字,但求平正,其後是務追險絕,最後到了一種不食人間煙火味的復歸平正。而虞世南的字就是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境界——復歸平正。

這種境界的獲得並不是憑空而來,這與人的性格與學識修養是有極大關聯的,在古代的書法家,其實寫字並不是他的第一要務,而讀書、做人才是他們的首要之事,同時也是一生所追求的事。寫字只不過是他們修身養性的一種方法,而非用來賣字賺錢的手段。

虞世南的字其實在當時也很難求,但是那時的人並沒有賣字求金的思想,他們想的就是好好寫字,認真讀書,而這種思想也就反映到他們的書法作品當中,所以古人的書法作品多有一種不食人間煙火味的感覺。

    唐書尚法,虞世南不僅重法,亦重心悟、起興,雖受二王影響,更發展了中和之美、變化之美,在《筆髓論》中虞世南認為心為君,手為輔,以心神化,強調了創作主體「心」的作用,其書論對書法內核的確立產生了深遠的影響。

這裡講的「起興」,實際上這個「興」就是從《詩經》裡面來的——風雅頌,賦比興。我們知道王羲之的《蘭亭序》是在他喝醉酒,迷迷糊糊的狀態下一揮而就,寫完後第二天想重寫時就發現再也到不了酒醉時的層次。

而這就是虞世南所說的「興」,意思就是在寫字時你自己得先進入一種狀態,動筆之前先進入書寫內容的一個境界,然後去想一想字的大小、錯落,講究的人可能還要點根香,旁邊還要請人彈個琴什麼的。之後在書寫的過程中依然還要有這個「興」帶在裡頭,直到全部寫完才能「興盡」。
《破邪論序》

此序現藏於日本,是一件關於佛教方面的作品,前人有一種說法,說這件作品其實是縮小版的《孔子廟堂碑》。當然這種說法並沒錯,但實際上他跟《孔廟》相比之下,又有不同之處。我們知道寫小楷要寬博,筆畫之間要相對寬鬆,看起來不能過於緊湊,只有這樣才能讓字顯得小,但感覺又不小。

而《破邪論序》這件作品當中就正好體現了這種感覺,整幅字是一氣呵成,字的感覺也是圓潤的,筆畫非常精煉周到,非常漂亮。而與此同時,他又注意了間架結構上的處理,而這種處理就顯得比較寬鬆。在寫大字時我們常說密不透風,疏可跑馬,但在寫小楷時,就不能密不透風了。

歐陽詢的字北碑味道很濃,所以他的字給人的感覺是非常方正,很有力感;而禇遂良的字是在紙上跳舞,他講究輕盈、活潑、風趣,而虞世南跟他們有所不同,他既不風趣,也不刻板,他的字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空靈,這種空靈跟禇遂良的空靈不同,虞世南的字雖然空靈,但是他筆畫中的鋒都是非常正的。

虞世南的字雖然也是一氣呵成,但是又不容易看到這種痕跡,我們常有人講最容易看到痕跡的是禇遂良,而最難看出痕跡的便是虞世南,所以虞世南的字決不適合初學,但學到一定階段跟層次後,又不能不學他的字。

因為在他的字裡能讀到非常多的東西,如若要學虞世南的字,最好的方法便是從篆書入手。當學了一定時間的篆書後,再去學虞世南的字時就會相對容易理解他在線條當中的那種中鋒感。


虞世南楷書妙品《孔子廟堂碑》

2016-05-16 由 海航文化 發表于文化

《孔子廟堂碑》,有數種,以唐虞世南所書最有名,故單稱《孔子廟堂碑》或《夫子廟堂碑》,多指此碑。唐武德九年(公元626年)刻。虞世南撰書。為初唐碑刻中傑出之作,亦為歷代金石學家和書法家公認之虞書妙品。此碑是為記述高祖武德九年(626)封孔丘二十三世孫孔德倫為褒聖侯及修葺孔廟事而立。貞觀七年(633)刻成,無撰寫年月。

虞世南書《孔子廟堂碑》原本稱《東觀帖》,明代王世貞曾收藏,後輾轉入清內府。其間曾為董其昌所得,董其昌大為讚揚。虞世南書此碑成,以墨本進呈唐太宗,太宗把王羲之所佩右軍將軍會稽內史黃銀印賜給虞世南。虞世南親筆寫的謝表,宋時曾刻入《群玉堂帖》,已佚。

此碑書法俊朗圓腴,端雅靜穆。是初唐碑刻中的傑作,也是歷代金石學家和書法家公認的虞書妙品。此碑刻成之後,「僅拓數十紙賜近臣,未幾火燼」(清楊賓《大瓢偶筆》)。

宋代黃庭堅有詩云:「孔廟虞書貞觀刻,千兩黃金那購得?」可見原拓本在北宋已不多見了。現在所存精品古拓,僅有清人李宗瀚得元康里於山舊藏本,譽為唐拓本。究竟為何時所拓,難以確定。此拓本大部是配陝本,其漫漶、損泐之字多是唐本。李宗瀚本有翁方綱考釋文字。此拓本有中華書局、文明書局、有正書局以及上海古籍書店、日本二玄社等影印行世,原拓本則已流入日本,藏三井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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